说不做就真的没继续，一点儿没开玩笑的样子。
两米的大床，林笙上床后就闭眼侧躺着，这是她生理期的小习惯，只是不久前两人还亲密无间，如今只能看到个背影，闻然心里郁闷。
开始还好好的，本来一切水到渠成…越想越难捱，闻然亲了亲她的背，抱住她的腰，双手交叠煨在她小腹，压下波浪未平的欲望。
林笙的手覆盖她的手背，指腹滑过，安抚她。过了一会，闻然把刚才的疑惑轻声问出口：“心情不好吗？”
从床上走到阳台的过程，其实她斜斜掠过一眼，正巧看见了林笙眼睛里的落寞。
她们和好，分别的时日却抹不去，分离拉远了她们心理上的距离，她不再能轻易猜中林笙的心思。
林笙不愿说，她便不问。可是，她又想，或许林笙在等她问呢？
“就一点儿，你知道，我讨厌下雨天。”林笙轻拍她的手，软声软气：“有你在，心情怎么会不好。”
头发的芳香萦绕在鼻尖，闻然闷声道：“但我心情很不好。”
听到她这般说，林笙翻了个身，和她面对面，细细碎碎地吻落在她的额头，眼角和脸颊，笑出声，揶揄她，“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哦。”
“嗯？”闻然往下看，直勾勾的视线落在起伏山峰上。
林笙戳她额头，故作惊讶，“哇，你刚刚…都多久了，还想？”
“嗯。”闻然埋在她怀里，叹道：“想好久了。”
“理论上讲，你生理期一过就可以了。虽然你还不是我女朋友，但不影响咱俩那什么，空虚已久酒后乱.性干柴烈火地偶尔do一次吧？”林笙撇撇嘴，手往下移揉她耳垂，“谁想到你变这么听话。”
名义上分房睡了，结果她连偷偷爬床都不敢。
林笙竟然这样想。闻然哑然，她们才和好，她怕一些举动冒犯林笙，偶尔越界是情趣，主观上还是尊重林笙，慢慢来更稳妥。
她趁林笙不备咬了一下她的脸，眼神暗暗，“原来在你这，在一起和doi，可以分开对不同人？”
“断章取义了哈，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林笙摸了摸她的脸，往上抚平她蹙起的眉眼，语气认真起来，“我知道你等了很久，今晚本该是一个难忘的夜，但生理期来得很不巧。”
“这些天我想尽快完稿，每天在赶进度，手很酸，嗯…你和我的体验感都不会太好。”
说着，怕闻然不信，给她展示了中指的薄茧和磕到关节残余的青色，“本来是想说一句抱歉的。”
闻然探头，含住她的手，她没阻拦闻然，忍着继续说道：“我又想，我们之间，需要说对不起吗？”
闻然以充满爱意的眼神缠绕住她，无声回答，不需要。
舌面卷过指尖的细缝，酥酥麻麻，林笙仓促移开手，小声说：“不要了。”
她怕再不停，就停不下来了。
“好。”没能如预期做一次，本该是不满足的，听了林笙的解释，闻然得到了比肉.欲更令人满足的享受。
她有感受到，她的林笙在一点点回来，回到她身边。
外面雨还在下，房间隔音，不影响睡眠，林笙窝在闻然怀里，睡了一个好觉。
第二天白天雨势不减，林笙醒来在窗边看了会风景，风把树压弯了腰，吹得对面楼窗户开开合合，“还好我昨天走之前关了门窗，不然飘进的雨该把画淋湿了。”
“老婆好细心。”
林笙听到新称呼怔了一下，闻然是会顺杆子往上爬的，她回头，装作十二分震惊，“这里有你老婆？闻然，你背着我找了哪个女人？”
闻然手里拿着牙刷，倚在卫生间门口笑，也不辩解，“今天还去那边吗？”
“不去。”
“嗯，终于有时间在酒店陪我。”
小小吐槽一下，林笙听出她的不满，轻啧一声，“我快完稿啦。”
她走过去，和她并排，身子轻轻撞她的肩膀，“话说我们闻总有这么多时间耗我这，是公司没你事了吗？”
闻然习惯她的语气，自然回道：“妈妈康复后回归公司，我能轻松许多。她说之前她的误会害我们分开，给我足够的时间追回你。”
“是追回我还是稳固江闻两家关系啊，小闻总。”
林笙心里一直没排除这种可能，毕竟梁如锦知晓林笙的身世，有过一次利用，就可能有第二次。但她也愿意把梁如锦和闻然分开看待。
看着她有一会，闻然问：“这是你不愿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原因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介意的劲早过了，恰巧聊到，拿来逗一逗闻然罢了，林笙伸伸懒腰，翻旧账，“去年有段时间你忙到飞起，我们也就早晚能见上两面，你和员工碰面次数都比我们多，我都没抱怨呢。”
说来好笑，从前闻然忙，周旋于商场，变成现在林笙忙，埋头在画室。
闻然顿住，“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？”
“你是闻家唯一的千金，当时就靠你一个人咬牙硬撑着，虽然没经历过，我也知道从头来过困难重重，需要付出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和精力。”
一路磕绊你有多不容易，我又怎么会对你要求太多呢？
“感觉已经过了好久。”闻然垂下眼睫，“其实我不是闻家唯一的千金。”
林笙没多想，“哦我记得，闻志远那家伙有个女儿嘛，比你小一两岁来着。不管，我心里你就是唯一。”
她总是在平平常常中说出动听的情话，闻然抿了抿嘴角，笑容浮现。
“当时你家里欠着银行钱，妈妈生病住院，明里暗里多少人觊觎你的美色给你使绊子。”林笙手指勾她的下巴抬起，神态活脱脱像包养小姑娘的富姐姐，“你多高傲的一个人，都能为了钱给我当合约女友。”
闻然被迫仰头，平淡的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，反问：“是吗？”
“这事有得说！是你暗恋我想套路我。”林笙忿忿，“虽说林笙女朋友的名头有点用，但不多。你那边刚有起色，忙着搞业务拉投资，满心夺回闻名科技，我不想我影响你的步调。”
我喜欢你，所以愿意跟上你的步调。
同样的，林笙热爱国画，手恢复后，以往空闲的时间注定倾向画画，“以后我陪你的时间肯定会比从前少。”
“你喜欢我就足够了。”闻然眼波荡漾着亮色，“以后我追着你跑好不好？”
林笙愣了愣，才领会到话中含义，笑着问：“小闻总真能比我闲？”
“可以为你闲下来。”闻然虔诚地吻她的手，“钱只需要足够支撑我们的生活，为了赚钱和喜欢的人分开，反而背离了初衷。”
“我记下了。”林笙满意地托起她的脸，亲吻她的唇，“不许食言。”
“好。”
阴雨绵绵，一整天林笙和闻然待在酒店，林笙生理期除了容易疲惫，没有其他不适，她无聊到躺沙发追剧，闻然搬电脑出来，在她身后的书桌办公。
“天气预报说明天还下雨。”林笙伸腿，脚背勾了勾闻然的小腿，“偷懒一天了，明天陪我去画画。”
闻然从电脑屏幕移开目光，面露难色，“恐怕…不行。”
“我妈刚发的消息，家里有些事需要我解决。”
想过她会比自己早回海城，却没想过如此突然。注意到她说的是家里的事，不是工作的事，林笙没太抗拒，关了平板放一边，“你要什么时候走？”
闻然坐到她身侧，“大概率明早。”
“去几天？”
“加上来回大概两天半。”上午承诺要陪她，晚上却说要走，闻然心里自责，低头寻到林笙的手，握住，“等我处理完就回来找你。”
“差不多三天咯，”林笙估算自己的进度，她抽出手，“再有个三四天，我就回海城了，飞来飞去你多累啊，在海城等我就好。”
手心空下来，闻然小心看她，生怕自己让她失望，林笙觉察到她的不安，给予她一个安慰的笑，反手扣住她的五指，交错握紧，“怕什么，嗯？还是你觉得我是个无理取闹的人？”
“回一趟海城而已，几天时间又不长。”她抛出个媚眼，开玩笑道：“该急的是你，万一中间哪天我无聊去酒吧转转，我目前可是单身～”
闻然支起身，一条腿半跪在沙发，压着林笙，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，看了看，在另一边印下个吻，左右正好对称。
“小狗盖戳。”林笙乐呵呵抱住她，摸她头顶，闻然乖觉躺下她怀里，“不问我去做什么吗？”
“回来告诉我，前因后果一起说。”
这一晚稍微放肆了些，林笙仗着自己生理期撩拨闻然，这里蹭蹭，那里亲亲，闻然抓着她的手往下，林笙又收了回来，在小腹绕圈，“明天赶飞机呢，小闻总这么想要？”
不直呼其名的正经称呼从她嘴里一字一顿说出，闻然忍不住心动，眼睛湿漉漉，近距离望着林笙，眼神在说想。
林笙嘴角扬起弧度，“叫姐姐。”
“姐姐。”听起来忍耐得辛苦，林笙恶趣味上来，“能自己来吗？”
又加了句，“我想看。”
闻然犹豫，片刻后考虑清楚，轻点下巴，薄被下的手缓缓沉下。
她似乎永远不会拒绝自己，林笙半路拦下她的手，鱼儿般钻下去，隔着被窝闷声说：“真听话，但我逗你的宝贝。”
先前手不方便的时候，林笙用唇舌，这次同样。
如果不是要和闻然短暂分开，她不会在生理期撩过火，最后只剩下自己难受解决不了。
闻然五指抓着床单，黏糊糊的声音传出来，林笙嗷嗷叫，“我的头，痛痛痛…”
“抱歉，忘了。”闻然软软一笑，声线沙哑地表白说，林笙我好喜欢，换来的是不得不将床单抓得更紧。
闭上双眼，雪在灼热中一寸寸融化，感知温暖与柔软。
结束后，两人都清理了一番，睡到次卧，闻然树袋熊一样抱住她，林笙心绪未平，一顿吐槽，你是舒服了，我忍得多辛苦，又放下豪言，再生理期do我就是狗。
闻然心满意足，离别的愁绪早就被冲散，心落到实处。
她转个身，懒洋洋笑，边理顺林笙鬓边沾湿的细发。
林笙升华主题：“你下次补回来！”
“好。”并且是求之不得。关灯睡觉前，闻然抱着碎碎念的她，对她耳语：“林笙，我好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