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件有限，最终也没在车内做什么，林笙一直记着要去卸美甲，出了停车场就带着闻然去了美甲店。
“哟，笙姐来了，这回想换个什么款？”老板迎她们入座，正准备拿图陪她挑选，林笙摆摆手，“不了，今天是来卸的。”
“不再看看？昨儿才出的新款。”
林笙悄咪咪看一眼闻然，端着嗓子说：“美甲不方便。”
老板没再坚持，帮她拆甲片，边开玩笑说：“多好看的一双手。笙姐，你不来我可损失了个大客户，你不得多介绍几个朋友来？”
“我介绍得还少啊？”林笙空出的一只手握住闻然的手指，来回摸，边和她搭话：“我这不就现成的一位，也不见你推销啊。”
老板果然看向全程没说话的闻然，先是夸了一通她的手，“美女要不要看看我们店的款式？看在笙姐的份上，我给你打七五折。”
闻然目光幽怨又无奈，看着幸灾乐祸的林笙，摇头拒绝，“谢谢，不用了。”
老板也不觉尴尬，继续闲聊，“笙姐每次带来的朋友和你一样社牛，这回带来的话少了点哈。”
林笙附和道：“在外人面前是内敛了些，不过该说的时候话也多。”她轻掂了掂闻然的手，“是吧？”
闻然忍了忍，说了声“是”。
见状林笙对她笑了笑，不再闹她，只安心等着，闻然看她无聊，手机往她面前一递，帮她刷视频。
因为林笙常带人来，偶尔也会表现亲密，但从没承认过有对象，老板只以为这次也一样，还笑了笑，说：“笙姐你这朋友还挺贴心。”
“那是。”
视频软件点进去，刚开始推送的几条还没什么，再往下，画风就不对了，画面里清一色御姐美女，林笙脑袋嗡嗡的，下意识就去看闻然的脸色。
闻然眼帘一掀，问：“要滑下一个吗？”
视频停留过久，老板也看到了，“嘿！这博主我认识，我大姨家闺女，最近正相亲呢，笙姐你喜欢？要不要我给搭个线？”
林笙：“……”我的母语是无语，这下没事也有事了。
再犹豫林笙觉得闻然刀她用的就不只是眼神了，噼里啪啦吐字，“不用，最近有女朋友了，不然哪舍得卸这么好看美甲。”
“我说呢，理解理解。前几天你之前带着一起来的一朋友也来了，我问了一嘴是不是有对象了，结果她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明白，看她表情十有八九是。”
“啊？有这事？没听说有谁脱单呐。”林笙八卦之魂燃起，她会带过来的，基本是大号加了的朋友，她们有情况肯定不会瞒着。
“这哪知道，我就猜猜，拿出来唠唠，没准我认错了。”
结束后出了美甲店，林笙和闻然聊刚才的八卦，刚起了个头，就想起一切的源头，那些美女博主的视频，心立刻就虚了。
“那些视频是大数据根据之前的推送过来的，我现在有了美丽迷人的女朋友，保证不再看。”
“嗯。”闻然点了下头，看她，“其实这事我没放心上。”以林笙的条件，如果想找，光酒吧搭讪的就不少，但正因为是林笙，纯粹坦荡的林笙，她会相信她。
林笙松了口气，又听到她说：“不过想给你相亲的人有不少。”
这口气又提了起来。
“可能也许…我年纪到了？”
闻然提了提唇角，“没有。”走到车位，上车前，她问：“接下来回去？”
林笙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，看穿她的心思，抛出个媚眼，“回去这么早干嘛呀？”
闻然低头轻吻她的手。
“又勾引我。”林笙嘟嘟囔囔上车，闻然笑了，“不见你上钩。”
每天解锁一点“闻然”。
林笙早有打算，载着她去了附近商场，等餐厅上餐的功夫，拉着她出门，闻然问她去哪也不说，直到她们停在了珠宝店门口。
她哼了声，傲娇地说：“挑个对戒，给你一个宣示主权的机会。”
“我会以为这是你向我求婚的信号。”
“不是，求婚哪有这么草率，而且我不想早婚。”当初林笙不想听从吴女士的话相亲，就是因为她清楚，一旦她表露出对谁有再次接触的意愿，结婚这事就会默认马上提上议程。毕竟不急着结婚的人，哪里会走上相亲这步？
闻然笑，“不敷衍两句？”
“我才不要画大饼。”林笙牵着她进门，顺着展柜挑，“不选回去吃饭？等会菜都上完了。”
“宣示主权的机会不能不要，我的女朋友什么都不做，都有人围过来。”闻然让柜姐把看中的一款拿了出来，一枚张扬，一枚含蓄，“看起来很适合我们。”
她们分别试戴，林笙戴着很合适，也很喜欢，闻然那枚却大了半圈。
“请问有小一点的吗？”
“目前店内没有了。这款是定制款，你们试戴的是店内样品，如果定制的话，从测量尺寸到到货需要等半个月左右。”
林笙犹豫了。
喜欢真的喜欢，她不介意等，只是柜姐的话提醒了她，下周她要飞巴黎，都不确定半个月后能不能回来。
“就这款。”接着测量尺寸，付了订金，林笙把收据交给闻然，“半个月后…我可能不在国内。”
闻然手停在半空，“又要去哪？”
林笙神情沮丧，“我妈预约了医生，到时候根据情况制定右手的复健方案。下周飞巴黎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。”
闻然眼睫动了动，沉默了会，“还有几天走？”
“加上今天的话，还有七天。我不是故意瞒你的，刚想起来这事。”
闻然难过的点不仅在她们刚在一起就要分开，更在于，她知道林笙每次都不是故意的。
她不再出声，林笙慌了，拉紧她的手，正准备再解释，听到她说：“上上次是飞机起飞前几个小时，上次是提前两天，这次提前了七天。不过那时我们都还没在一起，很正常。”
声音很低，也很平静。
林笙心里一酸，倒回来看，她所忽略的，都成了伤人的软刺。
“不会有第四次了。我第一次喜欢上人，对恋爱中很多事还不习惯，想一出是一出，相处方式代入了和朋友之间相处的方式。我会一点点改的。”
“当然，我也可能没有你认知中那么好，如果哪天发现不喜欢了，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
闻然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，大概是这两天的经历让她感觉仿佛在梦中，空中楼阁般不真实。叹了声，抚平她皱起的眉头，“刚买完对戒，说这些合适吗？”
“不合适，是不合适。”林笙肉眼可见高兴起来，偷啄她一口，“我保证以后随时报备，不会像这几次一样临时通知你。”
“真的不生气了？”
“没生气。”闻然甩开她的手往前走，又说：“看你表现。”
有了这句话，回到餐厅，林笙表现得十分殷勤，时不时给闻然夹菜倒水，末了，问：“我表现如何？”
闻然挑了个眉，“我说的是晚上。”
“咳嗯。”林笙老脸一红，“你别学我。”
“我学什么了？”闻然语气很是无辜，端起水慢慢抿。
素来善辩的林笙无话可说，夹起一小块鱼肉往嘴里放，“我吃饭。”
闻然轻笑出声，把挑出辣椒的鱼片往她盘里放，“慢点，小心有鱼刺。”
好不容易吃完一餐，回去的路上闻然问及她去巴黎的事，林笙把知道的都说了，“不过希望不大，这之前就是辗转看了太多名医没有起色，我才放弃的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不是手的问题，是心理作用？”闻然观察过，日常林笙的手几乎不会抖，一到需要集中注意力，右手滞空的时候，才会有这种情况。
“唔，可能。等去了巴黎我再和医生沟通。”林笙目前心态很正，平常心去对待这件事，即便最后依旧不能提笔，和现在也没差别，只不过还是辜负了老师的期待。
在外散了会步消食，回到家，她们一起去喂了小冰箱，闻然问：“为什么会想养小香猪？”
“那你觉得我应该养什么？”
“狗，像哈士奇，德牧中比较酷的品种。”闻然看她一眼，“我是从你的审美和性格推测的。”
林笙起身，嘿地笑了，“狗狗这不是有了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的小柴犬。”林笙拍了拍她的屁股，“洗澡去咯。”
慢半拍反应过来，闻然温温一笑，跟了上去。
林笙一个人住惯了，洗澡从来不锁门，闻然拿着睡衣推门而入时，她还哼着歌，回头惊讶地看着来人。
闻然手还握着门把手，见她的表情，“那我出去？”
林笙勾了勾唇，故意说道：“行啊。”
于是闻然关上了门，走入水帘中抱住她。
“在外老干部，在家老狐狸是吧？”
闻然寻到她的唇，声音在密闭空间回响，“不喜欢吗？姐姐。”
感受到她手中动作，林笙腿一软，抱住了唯一的支撑。
“听说这个称呼杀伤力很强，看来是这样。”
从浴室到房间，林笙尚且有理智，“还没挑明天的裙子。”
“明早挑。”闻然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，抚摸她的脊背让她放松，还不忘提醒她：“穿裙子的话，锁骨以上不能咬。”
又要马儿跑，又要马儿不吃草，怎么可能。林笙低下头去，作对似的咬下一口，“可以用遮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