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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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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夫人的话将所有人的视线带到甄伏的身上。

火把的橙光也无法将她惨白染上暖意,平日里黑白分明的灵动双眸紧闭,看起来已经失了意识,但细细的柳眉还是蹙得紧,露出痛苦的神色。

曹显瞳孔微缩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,登时冷下脸,周身散发出凌冽杀意,朝着魏离咬牙切齿:“把她给我。”

本还强装镇定的魏离将环抱甄伏的长臂猝然收紧,也如众人一般,急忙将视线落在甄伏的身上,查看她的“伤势”。

除去用了巫族给的迷药,魏离没有给甄伏下任何痛手,何来的伤势?

然待他看清甄伏衣袍上还在晕开的血渍,脸上的惊疑也一览无余。

正待他疑惑思量之际,曹显已如一只灵巧的猫瞬移到了他的身旁,作势就要将甄伏从他的怀里夺走。

但敏锐如魏离,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,如当初在松阳城外那般,轻易失手。

没等曹显触及甄伏,魏离已经带着甄伏又退开三尺远。

他笃定曹显也不敢强抢。

“魏公子,这边!”

正当时,西北角传来一声蹩脚的汉语,是匈奴人带着数千人马向魏离摇手。

他们不知何时出现的,或许已潜伏许久。

此刻正列出防卫兵阵,一步步向曹显与魏离这一处包围而来。

与此同时,本在中山国内驻守的魏国士兵也像得了命令一般,自宫墙之内,蜂拥而出。

这显而易见的埋伏让濮国众人面色皆是一沉,凝重无比。

“放花旗。”曹显冷眸扫过悬殊的武力对比,眸色一沉:“列阵突围。”

随即,他的视线再次转回到甄伏的身上,仍旧不放弃地一步一步朝魏离靠近。

似有所悟的魏离见状,又一次喝止曹显的步伐,抵在甄伏脖颈处的匕首已破开了她白皙的肌肤。

他面色阴沉道:“不想保住你的孩子吗?拖延了治疗的时间,只能一尸两命。”

说罢,他挟持着甄伏迅速往匈奴人的方向挪动。

而曹显真的停住了脚步,不敢再有所动作,但目光却死死咬着魏离不放,一双握拳的手青筋暴起,反复下一刻就要爆发冲上前去与人拼个你死我活。

另一边的众人见魏离已经走到两大阵营之间,脸上皆浮现焦灼之色。

此时,匈奴人与魏军皆还忌惮魏离的安危,不敢轻举妄动。

一旦魏离挟持人质进了安全范围,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

届时,单靠曹显带来的这百余人马,必然寡不敌众。

已经被魏离折磨怕了的慕容厝急了,快步上前拱手一揖:“主公,若再不走,恐怕便没有退路了。”

“主公,少夫人怕是有小产先兆,不能耽搁,我们还是莫要僵持下去。”一旁的慕容夫人见状,也出言相劝,即为己方争取逃跑的时间,也真心希望甄伏不要因为两军对峙耽搁,丢了性命。

吴校尉与李牧则立在一旁,神色复杂,视线在曹显与甄伏之前来来回回,没有上前附和中山国国主夫妇的话。

良久,曹显紧握的拳缓缓松开,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,抬起手,正要下令撤退。

忽然,一支白羽箭自西南方破空而来,“嘣”的一声,精准地插在了魏离跟前。

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西南面传来号角声。

曹显眉眼一亮,手指微动示意,刺客团当即随他一同飞速往魏离靠近。

在魏离闪神的瞬间,曹显的长剑已经向他的长臂扫来,顷刻间,控在甄伏脖颈上的匕首瞬间掉落。

曹显见状,迅速将长剑一扔,抬手一掌打开魏离的长臂与臂膀,另一手则迅速捞过甄伏的身体,拢入怀中,又迅速将她打横抱起,在刺客团的包围下果断撤退。

已被刺客拦截住的魏离再无他法,眸色一沉,只得尽快借助匈奴人与其中的巫族力量快速撤退。

此时,杜宇所领的三万大军如猛虎下山一般,从凌云峰的西南侧山脉蜂拥而下,朝魏国与匈奴的大军冲杀而来,而暗卫与刺客则在后方曹显甄伏一众护在了后方。

“去寻大夫。”曹显已没有再理会两军厮杀,只快速将甄伏抱上了马车,又转头去令慕容厝传召医官......

*

中山国国主府。

濮军代替了魏军,在这里形成了重重护卫。

中山国内的细作已被清理完毕,慕容厝也稳稳当当地坐回了国主之位,但他的脸上却半分也轻松不起来。

忐忑了两日,此刻他正在府门前翘首以盼,等着那位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能做主的主子快些来。

随着一阵急速的车轮声压过石板路,在空旷寂静的长街尾端传来,他的脸上终于添了几分喜色,高兴地往府外走去。

“元老夫人,您可算来了。”那马车在重重列队包围之下,停在了国主府府门前,慕容厝便快速上前恭敬地问了安。

元老夫人由杨嬷嬷搀扶着,缓步下了马车。

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担忧与疲惫,只摆了摆手,与慕容厝寒暄几句,便拄着拐杖,快步进了国主府。

“这都一天一夜了,大夫们也没个准信,臣瞧着也是着急得很。”

慕容厝一边引着元老夫人往东院走,一边虚虚抹了一把汗,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两日来他如何搜罗中山国上上下下的大夫,又是如何为少夫人忙上忙下的。

杨嬷嬷见元老夫人唇抿得紧,是不愿说话的意思,便代她回了慕容厝的话:“慕容国主,濮国宫中太医医术或许要精湛一些,我等也将他们都请来了,您且莫急。”

说罢,她抬手指了指身后跟随的十数名官袍着装的随从。

慕容厝面上一僵,也往后瞅了瞅,神色终是缓和了些,又拱了拱手:“还是元老夫人考虑周到。”

打狗看主人,功过定论又何尝不是?

看杨嬷嬷还算和善的态度,他便知道,少夫人意外见红这事的锅应当是不用他背了。

他也算是个倒霉的,数十年来偏居一隅,顺风顺水,不想这天下一乱,他这弹丸之地就先被盯上了。

盯上也就算了,还让这濮国主公夫人双双来救,还闹出这么个事。

若是少夫人和那腹中孩儿有个三长两短,恐怕他慕容氏一族......

只要想起曹主公这两日的神色与行径,他的背脊又是蓦地一凉,遂又低声为自己开解道:

“臣亦不知那魏国公子会与匈奴人联手,更不知少夫人......”

“慕容国主,老身也知你有为难之处,但眼下要紧的是我那孙媳的身子,你可明白?”元老夫人面上显出几分不耐,打断了慕容厝的话,随即,便快步进了安置甄伏的卧房。

甫一拐过屏风,便见卧榻旁跪了十数人,个个低首面地,战战兢兢。

还有一个不是跪伏在地的医官,也不过直跪在床榻旁,手中捏着银针,似在琢磨着从何下手。

屋里唯一还站着的人,是在窗户旁踱来踱去的曹显的。

他的脚步声不大不小,不会惊醒沉睡中的病人,但可以让醒着的医官心惊胆战。

元老夫人望了一眼自己那个束发凌乱,满面胡茬子,见了人也没有问安,只一个劲往返踱步的孙儿,眸色暗了暗,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,径直先走到了床榻前。

此时,甄伏的脸色比一日前还要惨白一些,印堂处微微发黑,痛苦的神色已经消失,双目紧阖,倒像个正在熟睡的小女儿。

白皙的手臂上,以及掀开的小腹处,皆扎了不少银针,没有扎针的地方,也有些针孔,肉眼可见,触目惊心。

元老夫人蹙了蹙眉,神色凝重起来。

她移步到房内的八仙桌旁,坐了下来,又着杨嬷嬷将濮国的太医请进屋内,才一一询问甄伏的情况。

“出血已经止住,腹中胎儿算是暂时可保住。”

“但少夫人连日来操劳过度,身子发虚,这胎像仍是不稳。”

“加之少夫人中了巫族的奇毒,母体为了保护胎儿,大约是将毒素滞留在肺腑,眼下毒素难以清除,怕是也不大容易醒来。”

......

情况显然不大妙。

“可还能救?”元老夫人眉宇皱成一团,扫了一眼依旧像涡轮一样一直在打转的曹显,又扫视了后来的濮国太医:“你们可有办法?”

中山国的医官们战战兢兢,也不敢回话,毕竟折腾了一天一夜,眼下看着也没多大起色,便将目光投向了医术可能更高明的濮国太医。

濮国太医见状,也都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旁边戾气甚重的主公,才面面相觑,向元老夫人跪下拱手:“此事还是得待臣等诊过脉,才能回禀。”

元老夫人神色愈发凝重,像是思索了片刻,才挥了挥手,“好生试试。”

她话音一落,曹显那处的脚步显然顿了顿,凌厉的眸光扫来,在场太医医官无不背脊发凉,身形抖了抖。

元老夫人察觉异样,扫了一眼曹显,便站起了身,与众人说道:“尽力便好,我曹家也不会把这笔账算到无关之人身上。”

说罢,她便转身踱步到曹显跟前,将拐杖往他面前一摆,算是为众人挡去了他周身的戾气。

此时,元老夫人才看清他不满血丝的双眼,脸上满是倦色,但精神却十足的亢奋,或可说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癫狂状。

这神色似乎在他母亲脸上见过,就在当年他的王叔被赐死时。

“随我来。”元老夫人脸色沉了沉,铿锵唤了一声,将曹显从疯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。

她见曹显眸色微闪,向她瞥来一眼,知他听进去了,便转身欲往外走。

谁料曹显的视线一扫而过,又往床榻上的甄伏瞥过,脚尖一转,朝另一个方向,继续来回打圈起来。

元老夫人一愣,当即转身,似毫不留情面地抬起拐杖,一把朝曹显的膝盖后弯敲打而去。

“老夫人。”屋内众人一见曹显被敲打得双膝跪地,便也纷纷跪下,战战兢兢地承受着元老夫人的暴怒。

“你在这给太医施压便有用吗?”元老夫人无视众人的恳求,而是朝外喝了一声:“来人,给我把他拖出去。”

随即,元老夫人的几名亲卫鱼贯而入,目不斜视,一把架起了毫不反抗的曹显随主子往外走。

杨嬷嬷正欲跟上,元老夫人却摆手拦下,语气也颇重:“你留在这,好生看着。”

说罢,她便头也不回地去了侧房,带上了门。

元老夫人坐到屋中主座上,居高临下盯着已经没了骨头一般,只颓然跪坐在地的曹显。

良久,她才开了口,言辞凌厉:

“魏离作为我神州子民,却与匈奴人联手攻打族人,证据确凿,你打算如何处置?

燕北的战况仍然焦灼,如今又得魏离参与,献谋献策,这战你预计如何打?

蜀地才刚刚拿下,越、雍两国仍虎视眈眈,随时有反扑的可能,你如今是打算撂挑子让百姓自生自灭?”

一连串的问话砸来,桩桩件件是他夫妻二人这半年来的谋划所致,也与濮国大业息息相关,如今是都在节骨眼上,等着人去主持大局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

可曹显对此却像是毫无感受,只垂首,看着地面,一无反应。

此时的他心中除了甄伏和那个还没有面世的孩儿,哪里还装得下什么天下大事?

他既悔又恨,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,他断然不会行这般冒险之举,用甄伏的性命做赌注。

可时间却不能倒流......

亢奋的神色渐渐从他的脸上消退,代之以极尽扭曲的矛盾,让他本已憔悴不堪的脸更显狰狞。

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,元老夫人又出言敲打:

“我道你是个有主意的,也道你们夫妇同心,便不怪你将这担子甩给她一个尚且年少的姑娘,谁料你还埋了这样一个雷。

你是真觉得这天底下没有你曹显料不到的事了,是吗?”

是啊,当初他踌躇满志。

觉得只要迅速拿下巴蜀,一统天下,谁都不能与他争阿伏了。

即便在他与巴蜀相较之际,匈奴人要南下侵/犯,他也对回援信心百倍。

再者,他都计划好了,若真有那么一日,他战死,已经留给甄伏的位分,有名有实,朝臣为难不了她。

以一个濮国少夫人的身份,她必然可以有更多的选择,可以留在濮国,也可以改嫁他人,至少不是流离失所无处可依。

可他没想到,他筹谋的一切......

“如今,万事已成定局,你是要继续像懦夫一般任天下大乱,让阿伏醒来后看见你这没用的样子,还是好好振作起来料理后事?”

元老夫人又一次重重地拄了拄拐杖,喝道:

“你可想清楚。”

曹显听罢,脸上忽地一僵,缓缓抬头,迷茫的眸光投向元老夫人,那赤红的眼睛也慢慢有了一丝焦距:“她还会醒来吗?”

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透着浓重的疲惫,却又暗暗藏着几分期盼。

元老夫人已从主座上起来,只给了他一个眼神,没有说话,便绕过他又去了甄伏的卧房。

作者有话说

第60章 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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